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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国内几家酒企关于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金奖”之争，并没有辩相，却使问题更加扑朔。为正本清源，作者远赴美国加州，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班克若夫特档案馆查找英文原始档案资料，以期最大程度还原历史真相。首先，中国获奖数“独占鳌头”的传说并不准确，中国应当是“除东道主美国外获奖最多的外国参加者”。其次，中国获奖数1211个的传统说法并能不支持中国“获奖最多”的地位，日本的获奖数是1415个，考证原始货运单可以得出中国获奖数是1802个的新结论。第三，关于授奖等级，参会总代表陈琪的著作按照“甲乙丙丁戊己”排序，但却把“丙”放于最后，造成长期争论。其实，英文原始资料只有排序并无序号，陈琪的排序没有问题，但“甲乙丙丁”的序号需要更正。

　　（本文原载于《中国历史评论》第九辑，作者钱建立。原标题为：《金奖只是三等奖：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及其授奖等级问题辨正》）

　　国内关于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最权威的资料是陈琪的《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该书是其参会回国后编著。陈琪是当事人，且是参与博览会的中方总代表。但该书的统计并不完整，同时在奖项等级问题上还有值得商榷之处。

　　陈琪（1878—1925），字兰薰，号润章，浙江省青田县阜山人。1914年至1917年任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监督兼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局长，是近代中国博览会事业的倡导者、实践者和研究者，曾多次考察国外博览会，策划和主办南洋劝业会，并著书介绍和研究博览会事业，被誉为近代中国博览会事业之第一人。

　　陈琪（1878—1925），字兰薰，号润章，浙江省青田县阜山人。1914年至1917年任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监督兼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局长，是近代中国博览会事业的倡导者、实践者和研究者，曾多次考察国外博览会，策划和主办南洋劝业会，并著书介绍和研究博览会事业，被誉为近代中国博览会事业之第一人。

　　此次博览会的官方档案资料最初由旧金山的一家协会保存，于1938年转交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班克若夫特档案馆。美国多地档案馆和图书馆都藏有此次博览会的档案资料，但以伯克利班克若夫特所藏最为丰富最为全面。班克若夫特所藏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档案（Panama-Pacific International Exposition Records），编号C-A190，资料甚巨，基本上是原始档案，弥足珍贵。这批资料共装28盒（Box），172箱（Carton），146卷（Volume），19个大文件夹（oversize folders）和1卷胶片资料（microfilm reel）。资料主要包括1911-1916年从博览会开始筹备到举办，再到结束之后的计划书、通信、票据、海报、评分册、评奖存根与目录、照片、抗议书等等，许多资料按照州别和国别分类，为研究工作提供了一定便利。

　　为了厘清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授奖”问题，最大程度还原历史真相，笔者在班克若夫特档案馆认真查阅了这批英文原始档案资料，得出了与国内传统说法不同的新的结论。需要说明的是，笔者引用这些资料的注释，首先按照标准规范注明作者、篇名、出处和页码（但多数资料中的这些项目并不齐全），然后是C-A190的编号，接着是Carton（或Box）加编号，然后是文件夹名称；或者C-A190之后是Volume（或oversize folder）加编号；最后，加上BL（Bancroft Library）。另外，资料编号XfF869 S3.95 P1674的档案，单独成档，不属于C-A190，注释顺序同上。

　　巴拿马运河于19世纪80年代开始修建，工程最初由一家法国公司主导，但因地形复杂和人为失误，导致难以为继。1903年，美国正式接手运河修筑，使得运河终于在1914年得以开通。为庆祝巴拿马运河开通，旧金山决定于1915年举办一次世界博览会，以期增加城市宣传和提高旧金山在太平洋贸易中的地位。巴拿马运河打通了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便捷通道，而对于西方世界，特别是对于北美和加勒比海地区来说，运河开通则能更加便捷地往来于太平洋；同时，旧金山博览会也是为了纪念太平洋发现400周年，因此，这次博览会全称为“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Panama-Pacific International Exposition），国内则通称“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或“巴拿马赛会”（以下简称“巴拿马博览会”或“赛会”）。

　　最初新奥尔良也争办这次博览会，旧金山之所以胜出，是因为国会认为，在旧金山举办更有利于扩大美国对太平洋特别是对远东地区贸易，而美国对远东的贸易潜力巨大。1909年，美国同中国贸易总额是4800万美元，同期的中国对外贸易总额是4亿3200万美元。而美国作为一个新兴工业国，相对以农业为主的中国有较大的优势，特别是其制造业产品在中国有广阔的市场。因此，中国是这次博览会组委会力邀的对象，而新成立的民国政府，为了展示一个新兴国家的形象，也非常积极地参与了这次博览会，拨款75万美元并派出工匠建设了中国馆。同时，中国代表团的赴美经费总预算是24万美元，两项之和为99万美元。当时美元实行金本位制，每盎司黄金固定等于35美元，按照目前黄金大约1200美元/盎司的价格计算，这一款项大约相当于今日的3394万美元，约合2.1亿元人民币。对于当时财政拮据的中国北京政府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可见对此事重视程度之高。

　　最终，确实没有让赛会官方失望，中国的参赛品数量和获奖数量都只仅次于东道主美国，在所有外国参赛者中数量最多。

　　巴拿马运河于19世纪80年代开始修建，工程最初由一家法国公司主导，但因地形复杂和人为失误，导致难以为继。1903年，美国正式接手运河修筑，使得运河终于在1914年得以开通。为庆祝巴拿马运河开通，旧金山决定于1915年举办一次世界博览会，以期增加城市宣传和提高旧金山在太平洋贸易中的地位。巴拿马运河打通了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便捷通道，而对于西方世界，特别是对于北美和加勒比海地区来说，运河开通则能更加便捷地往来于太平洋；同时，旧金山博览会也是为了纪念太平洋发现400周年，因此，这次博览会全称为“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Panama-Pacific International Exposition），国内则通称“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或“巴拿马赛会”（以下简称“巴拿马博览会”或“赛会”）。

　　最初新奥尔良也争办这次博览会，旧金山之所以胜出，是因为国会认为，在旧金山举办更有利于扩大美国对太平洋特别是对远东地区贸易，而美国对远东的贸易潜力巨大。1909年，美国同中国贸易总额是4800万美元，同期的中国对外贸易总额是4亿3200万美元。而美国作为一个新兴工业国，相对以农业为主的中国有较大的优势，特别是其制造业产品在中国有广阔的市场。因此，中国是这次博览会组委会力邀的对象，而新成立的民国政府，为了展示一个新兴国家的形象，也非常积极地参与了这次博览会，拨款75万美元并派出工匠建设了中国馆。同时，中国代表团的赴美经费总预算是24万美元，两项之和为99万美元。当时美元实行金本位制，每盎司黄金固定等于35美元，按照目前黄金大约1200美元/盎司的价格计算，这一款项大约相当于今日的3394万美元，约合2.1亿元人民币。对于当时财政拮据的中国北京政府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可见对此事重视程度之高。

　　最终，确实没有让赛会官方失望，中国的参赛品数量和获奖数量都只仅次于东道主美国，在所有外国参赛者中数量最多。

　　巴拿马博览会最主要的是各种产品与作品的展览和评奖，包括美术类、教育与社会经济类、文化艺术类、牲畜类、农业与食品类、园艺类、机器与制造业类、交通类、矿业与冶金类等九大类。同时，巴拿马博览会还有其它各种展览、比赛和庆典，比如各种体育及游戏活动，杂技表演和各种庆典娱乐活动等等。除产品有评奖外，马术、游泳、赛艇、赛车等各类体育活动也都有奖章奖品。

　　各类参赛项目参加最多的是东道主美国，美国的参赛产品总数相当于其他国家的总和，获奖数也是这样。巴拿马博览会颁奖总数25，527个，其中美国得奖数是11，319，其他国家得奖数是11，520，另外还有纪念奖章2688枚。总获奖率是7 / 8（弱），分为六个等级，所以是“普遍发奖，分出等级”的原则。（获奖率和授奖等级下文有详细阐述。）

　　同时，奖章发得的确有点过滥，比如有一份“豌豆奖”的名单，只是农产品豌豆，就发了荣誉奖章1枚，金奖8枚，银奖6枚，铜奖12枚，奖词1个，合计28个。

　　1915年2月20日，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盛大开幕式现场。图片来源：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虽然陈琪《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中对获奖数目进行了统计，但是其在文中也说明，其统计是不完全统计，“零星出品人不在内”，“继补之奖章及出品人之奖章不在内”。因此，国内对中国在巴拿马博览会获奖数目的统计，有按陈琪的记载为准，为1076个，这个数字是不准确的。也有的以屠坤华为准，为1211个，这个数字同样也不准确。（这里特别说明一下，许多学者喜欢用“枚”来统计获奖数，这是不恰当的，因为“奖词”级奖项只有奖状，没有奖章，不能用“枚”来统计。）

　　第一，1916年到1917年4月，单价基本上都是10美元。（在货运单上填的是保值价，并不一定是准确价格，是习惯性填写。）

　　第二，1917年6月之后，寄出的奖状（奖章）每个批次都有不同价格。（5美元，3.5美元，3美元，2.5美元，1美元）

　　1915年3月9日，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中国政府馆开馆仪式远景。图片来源：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赛会官方一共分四批次给中国寄送奖状（奖章），第一次没有注明寄送数，后三次明确标出寄送数（后三次之和是1290个），由此可以毫无疑问地得出结论，陈琪著作上记载1076的数字和屠坤华书上1211的数字肯定都是低估的，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拘泥于这两个数字。中国的获奖总数是1290加上第一次寄送数，所以第一次寄送数成了关键。

　　因为同期寄出的奖状（奖章）的单价都是10美元（习惯性标注价格），所以第一批寄给中国奖状（奖章）单价也是10美元的可能性最大，用5240美元的总保值价除以10，就可以得出第一批寄送的奖状（奖章）数是524个。特别需要注意的是，10美元是最高价格，以5240除以10得出的数字是最小的，倘若除以其他价格，得出的数字总和基本等于或高于中国的参赛项目总数2444项，这就不可信，甚至是不可能了！比如除以5，得出第一次寄送数是1048，获奖总数则是2338个，那么中国产品的获奖率则是96%，这是不可信的。比如第9，11，12组（Class），中国产品参赛数是16项，获奖11项，未获奖5项；再比如44，45组中国产品共19项参赛品，获奖15项，4项未获奖，这两个批次产品的获奖率基本符合中国产品总体3/4的获奖率（下面得出的结论），而96%的获奖率，无疑是高估的。而倘若除以更小的数字，获奖总数就要超出2444个，这个就更不可能了。

　　由此得出中国获得的奖状（奖章）总数是1814个，但是这里还要扣除12个奖励给个人的奖章，因此最终得出中国获奖总数1802个，而总的获奖率则约为3/4。

　　巴拿马博览会最主要的是各种产品与作品的展览和评奖，包括美术类、教育与社会经济类、文化艺术类、牲畜类、农业与食品类、园艺类、机器与制造业类、交通类、矿业与冶金类等九大类。同时，巴拿马博览会还有其它各种展览、比赛和庆典，比如各种体育及游戏活动，杂技表演和各种庆典娱乐活动等等。除产品有评奖外，马术、游泳、赛艇、赛车等各类体育活动也都有奖章奖品。

　　各类参赛项目参加最多的是东道主美国，美国的参赛产品总数相当于其他国家的总和，获奖数也是这样。巴拿马博览会颁奖总数25，527个，其中美国得奖数是11，319，其他国家得奖数是11，520，另外还有纪念奖章2688枚。总获奖率是7 / 8（弱），分为六个等级，所以是“普遍发奖，分出等级”的原则。（获奖率和授奖等级下文有详细阐述。）

　　同时，奖章发得的确有点过滥，比如有一份“豌豆奖”的名单，只是农产品豌豆，就发了荣誉奖章1枚，金奖8枚，银奖6枚，铜奖12枚，奖词1个，合计28个。

　　1915年2月20日，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盛大开幕式现场。图片来源：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虽然陈琪《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中对获奖数目进行了统计，但是其在文中也说明，其统计是不完全统计，“零星出品人不在内”，“继补之奖章及出品人之奖章不在内”。因此，国内对中国在巴拿马博览会获奖数目的统计，有按陈琪的记载为准，为1076个，这个数字是不准确的。也有的以屠坤华为准，为1211个，这个数字同样也不准确。（这里特别说明一下，许多学者喜欢用“枚”来统计获奖数，这是不恰当的，因为“奖词”级奖项只有奖状，没有奖章，不能用“枚”来统计。）

　　第一，1916年到1917年4月，单价基本上都是10美元。（在货运单上填的是保值价，并不一定是准确价格，是习惯性填写。）

　　第二，1917年6月之后，寄出的奖状（奖章）每个批次都有不同价格。（5美元，3.5美元，3美元，2.5美元，1美元）

　　1915年3月9日，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中国政府馆开馆仪式远景。图片来源：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赛会官方一共分四批次给中国寄送奖状（奖章），第一次没有注明寄送数，后三次明确标出寄送数（后三次之和是1290个），由此可以毫无疑问地得出结论，陈琪著作上记载1076的数字和屠坤华书上1211的数字肯定都是低估的，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拘泥于这两个数字。中国的获奖总数是1290加上第一次寄送数，所以第一次寄送数成了关键。

　　因为同期寄出的奖状（奖章）的单价都是10美元（习惯性标注价格），所以第一批寄给中国奖状（奖章）单价也是10美元的可能性最大，用5240美元的总保值价除以10，就可以得出第一批寄送的奖状（奖章）数是524个。特别需要注意的是，10美元是最高价格，以5240除以10得出的数字是最小的，倘若除以其他价格，得出的数字总和基本等于或高于中国的参赛项目总数2444项，这就不可信，甚至是不可能了！比如除以5，得出第一次寄送数是1048，获奖总数则是2338个，那么中国产品的获奖率则是96%，这是不可信的。比如第9，11，12组（Class），中国产品参赛数是16项，获奖11项，未获奖5项；再比如44，45组中国产品共19项参赛品，获奖15项，4项未获奖，这两个批次产品的获奖率基本符合中国产品总体3/4的获奖率（下面得出的结论），而96%的获奖率，无疑是高估的。而倘若除以更小的数字，获奖总数就要超出2444个，这个就更不可能了。

　　由此得出中国获得的奖状（奖章）总数是1814个，但是这里还要扣除12个奖励给个人的奖章，因此最终得出中国获奖总数1802个，而总的获奖率则约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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